不少智能手机或便携设备,都是不可自行替换电池的设计。为防通讯意外中断,用户越来越依赖电池容量估算功能,让电池管理系统 (BMS) 地位日隆。罗姆半导体 (Rohm) 台湾设计中心副主任工程师粘承允表示,"电池容量检测"是 BMS 主要功能之一,通常以库仑计数 (Coulomb count) 估量;解析越精准,不仅可降低误差容忍度、不致高估剰余电量,还能缩小整个电池组的体积。传统电池组的库仑计数架构是用电流感测放大器监测实时电流,再由微控制器 (MCU) 软件演算数值,但罗姆建议开发者改采专用库仑 IC、以硬件计算整合后的数值。
照片人物:罗姆半导体台湾设计中心副主任工程师粘承允
粘承允说明,传统库仑计数架构须外挂放大器,且周边的模数转换器 (ADC) 和模拟前端 (AFE) 又各自存在细微误差,通常需经过 3~5% 不等的校正程序——视采样速度和ADC 分辨率而定,更有高达 10% 者。因此,顶多适用于分流器 (Shunt) 电阻或死循环电流传感器,若用来估算整个电池组的电量,恐力有未逮。反观专用芯片 (例如,BD7220FV-LA 库仑计数芯片) 能减少 MCU 工作负载,还可加载中断警示、唤醒、休眠等额外功能,更便于"实时"监控短至几百毫秒的瞬间变化 (开发者可定义时间单位)。
图1:用于电池组的库仑计数器架构比较
资料来源:罗姆半导体
BMS 可延长电池组寿命?未必!
粘承允介绍,极致整合的电池充电状态 (State of Charge, SOC) 功能可涵盖:过电流保护 (OCP)、过电压保护 (OVP)、欠电压保护 (UVP)、过温度保护 (OTP)、短路保护 (SCP),高阶版本还包括低温保护 (UTP)。他特别提到,大串数电池的 BMS 挑战在于:须用许多隔离组件以确保电气运作,若是自行采购分离式组件、组态,颇为耗电,且整体材料清单成本 (BOM Cost) 与集成产品相差无几,未必划算;另内部通讯接口的整合也有难度,前端遇到的问题解决后,难保后端不会再次发生状况,烦琐工作着实不少。搭载 BMS 的另一个要求是:有助于延长电池寿命。
可惜,它并非电池组"延年益寿"的万灵丹。粘承允阐述,单电池 (Cell) 理论上无疑义,但串联成电池组 (Battery Pack) 可就不一定了!由于每串电池的电化学反应不可能一模一样,假如电池组中某个 Cell 出问题,基于 BMS"维持电池间均衡"理念,与其串联的电池伙伴会前来驰援,旨在使电池组中的各串电池达到均衡一致;如此一来,恐形成互相拖累、掣肘之势,会减损整体电池组的寿命。这可借用知名的"木桶效应"解释:一只木桶最终能盛蓄多少水量,非由桶壁上最高的那块木板做主,关键还得最短的那块木板说了算。
图2:罗姆半导体 BMS 参考电路设计
资料来源:罗姆半导体
"木桶效应"暗喻:组员功力相当,才具正向加乘效果
惟有桶壁上的所有木板皆一般高,才能杜绝内容物从缺了的一角外泄。投射在 BMS 即为:整体电池组的蓄电能力,取决于内部性能最差的电池。假如电池组中的各个 Cell 皆身强体健,自然能加倍发挥战力;但若有"猪队友"扯后腿,反会加速电池组老化。粘承允分析,实现"电池均衡"有两种途径:一是利用电容、电感等无源组件积极介入能量转移、调节,已有半导体大厂申请相关专利;二是齐头式平等,不论单电池当下体质如何?只管等额注入电量,属消极式管理。那么,将多串电池浓缩成单串,是否较容易管理?
粘承允不忘叮嘱它有一个前提是:保护区间须等比例扩充。他统整 BMS 有三大评判重点:
1. 分辨率:是论断 BMS 好坏的关键指针,消费电子若能解析到 1mV 水平、电动车约 3~4mV,即堪称优等,坊间产品优劣的极端差距可达 10mV;
2. 消耗电流:IC 本身也有功耗,且会随采样速度呈正比增长;
3. 功能多寡:单一功能的独立式产品因价格便宜,仍是当今主流,而集成前端和 MCU 的集成产品因须采用超低功耗组件,成本较高;以 300 Ah (安培X小时) 的电动机为例,整个 BMS IC成本约落在 0.7~3 美元。
动态记录电池容量,车用市场潜力大
粘承允观察,未来 30 年内的车载四大趋势分别会是电动车、车联网、先进驾驶辅助系统 (ADAS) 以及自动驾驶,且在环保意识抬头的情况下各国都订立出了环保相关的法令,例如,德国联邦参议院已要求在 2030 年之前禁售引擎汽车。Volvo 从善如流,宣布将于 2019 年开始停止生产汽、柴油引擎,而法国也计划于 2040 年终止汽柴油动力的贩卖;欧盟部分国家开始制订时程表,最快拟于 2030 年全面禁止生产汽、柴油引擎。可见汽车走向电动化势在必行,而 BMS 本身即为电动车不可或缺的组件之一。
因此,未来市场对 BMS 需求是可期的。此外,大型动力电池若要兼顾提取便利性和能量密度,重量在 10 公斤以内的 48V、10~15 Ah 容量的电池,是电动自行车、储能系统 (ESS) 和不断电系统 (UPS) 的理想规格,轻度混合动力车 (Micro HV) 则是下一个重点应用。48V 动力电池多由 13~14 串 18650 锂电池 (或 16 串锂铁电池) 组成,一般电池芯通常需经过 2,000 次生命周期 (Life Cycle),但多串数的系统会因一致性问题而有所减少。各家厂商也基积极的开发 BMS 系统、以达成 7 年 700 次 Life Cycle 目标。
图3:锂铁电池市场一览
资料来源:罗姆半导体
粘承允透露,藉由记录当下电力消耗动态及充、放电数据上传云端,可做深层车联网应用。考虑此类产品具有少量多样特性,罗姆目前是以客制化方式提供;未来待整体环境成熟,不排除推出标准品,且一定会经过 AEC-Q100 认证才上市。
后端动力单元亟需 BMS 保护电路
电池过度充、放电轻则会导致蓄电量下降,重则将损坏电池。一般锂电池系统可分为"电池组"和"动力单元"两大区块来看,罗姆在前端保护 IC、AFE、保护电阻 (开关) 和闸极驱动器 (Gate Drivers) 拥有不小的市占率,近来再新增电流监测产品。粘承允笑说,这样的产品蓝图彷佛显得理所当然——罗姆的英文拼字正是取自"电阻 (R)+欧姆 (ohm)"而来,无源组件和电流本就是核心优势。他认为,"动力设备的后端系统,尤其需要 BMS 协助因应电动机的电感突波电流;一旦逼近电流容忍值门坎,须采取缓启动 (soft start) 等必要措施以保护电路"。
图4:完整的电池系统包括"电池组"和"动力单元"两大区块
资料来源:罗姆半导体
粘承允亦注意到电池材料的趋势演进,十分肯定近来特斯拉 (Tesla) 等电动车大厂力拱的"三元聚合物锂电池"(三元锂) 后势:以现有的电池生产模销售模式来看、可以将电池分成几个级距来做分级,让生产出来的电池都有市场可以销售——A 级特优品供车用,其余 B、C、D 仍然可依不同质量等级用于各式消费电子。更重要的是,能量密度大于磷酸锂铁;这意味着:同样蓄电能力下、电池体积更迷你,或是同样体积的电池、续航力更佳。不过粘承允预言:能量密度更高、且可完全根除电解液外流所引发爆炸疑虑的"固态电池",将更备受期待。